當事人:徐雄,男,1972年2月出生,時任東方時尚駕駛學校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東方時尚)董事長、實際控制人,住址:北京市大興區。

王紅玉,女,1964年1月出生,時任東方時尚財務總監、副總經理、董事會秘書,住址:北京市西城區。

徐勁松,男,1969年11月出生,時任東方時尚董事長(2024年1月至5月代行董事會秘書職責),住址:北京市大興區。

閆文輝,男,1966年9月出生,時任東方時尚總經理、副董事長,住址:北京市西城區。

季冬鵬,男,1991年3月出生,時任東方時尚監事、董事會辦公室主任,住址:北京市大興區。

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證券法》(以下簡稱《證券法》)的有關規定,我局對東方時尚信息披露違法違規的行為進行了立案調查,依法向當事人告知了作出行政處罰的事實、理由、依據及當事人依法享有的權利,當事人王紅玉、季冬鵬提交書面陳述、申辯意見,放棄聽證;當事人徐雄、徐勁松、閆文輝申請陳述、申辯和聽證。應當事人的要求,我局召開了聽證會,聽取了徐雄、徐勁松、閆文輝及其代理人的陳述和申辯意見。本案現已調查、辦理終結。

經查明,東方時尚存在以下違法事實:

一、東方時尚2021年未按規定披露關聯交易

(一)東方時尚關聯法人情況

東方時尚投資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投資公司)系東方時尚控股股東,徐雄時為東方時尚及投資公司實際控制人。北京桐隆汽車銷售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桐隆汽車)由投資公司實際控制。依據《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管理辦法》(證監會令第182號,以下簡稱《信披辦法》)第六十二條第四項的規定,桐隆汽車是東方時尚的關聯法人。

(二)東方時尚2021年未及時披露關聯交易

2021年,東方時尚及其全資子公司東方時尚汽車銷售服務(北京)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汽車銷售公司)向桐隆汽車采購新能源汽車。2021年12月24日,汽車銷售公司與桐隆汽車發生關聯交易的交易金額為200,212,000元,占東方時尚最近一期經審計凈資產的8.25%。根據《證券法》第七十八條第一款、第八十條第一款及第二款第三項,《信披辦法》第二十二條第一款及第二款第一項、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六十二條第四項的規定,上述事項屬于應當及時披露的重大事件,東方時尚未按規定及時披露,構成《證券法》第一百九十七條第一款所述違法行為。

(三)東方時尚2021年年度報告存在重大遺漏

2021年,東方時尚及子公司汽車銷售公司與桐隆汽車發生關聯交易的交易金額為428,941,000元,占當期披露凈資產的17.68%。根據《證券法》第七十八條第二款、第七十九條,《信披辦法》第十四條,《公開發行證券的公司信息披露內容與格式準則第2號——年度報告的內容與格式(2021年修訂)》(證監會公告〔2021〕15號,以下簡稱《年報準則》)第五十四條和第五十七條的規定,東方時尚應當在2021年年度報告中披露上述關聯交易,東方時尚未按規定披露,導致其2021年年度報告存在重大遺漏,構成《證券法》第一百九十七條第二款所述違法行為。

二、東方時尚2023年未按規定披露關聯方非經營性資金占用導致的關聯交易

(一)東方時尚關聯關系及資金往來情況

北京千種幻影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千種幻影)由東方時尚控股股東投資公司實際控制,依據2018年修正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司法》第二百一十六條、《信披辦法》第六十二條第四項的規定,千種幻影與投資公司構成關聯關系,是東方時尚的關聯法人。

2022年,徐雄安排東方時尚及其子公司東方時尚虛擬現實技術應用(北京)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虛擬現實)通過融資租賃方式向千種幻影采購VR模擬器。就上述事項,東方時尚及虛擬現實與千種幻影簽訂了擔保及差額補足協議,約定如上市公司的租賃收入及現金流入不足以支付因融資租賃而產生的租金,由千種幻影代為支付,后于2023年5月簽訂補充協議,約定在VR模擬器全部交付之前,由千種幻影墊付相關融資本金并無償承擔利息。

截至2023年12月31日,千種幻影未按合同約定交付全部設備,東方時尚及虛擬現實就案涉設備未取得租賃收入或現金流入,應由千種幻影支付相關融資本金并承擔利息,但實際由東方時尚及虛擬現實代為支付,構成關聯方非經營性資金占用。

2023年,東方時尚和虛擬現實為千種幻影支付融資本金及利息合計127,770,427.85元。

(二)東方時尚2023年未及時披露關聯方非經營性資金占用導致的關聯交易

2023年,千種幻影對東方時尚非經營性資金占用發生額為127,770,427.85元,占東方時尚最近一期經審計凈資產的5.40%。根據《證券法》第七十八條第一款、第八十條第一款及第二款第三項,《信披辦法》第二十二條第一款及第二款第一項、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六十二條第四項的規定,上述事項屬于應當及時披露的重大事件,東方時尚未按規定及時披露,構成《證券法》第一百九十七條第一款所述違法行為。

(三)東方時尚2023年年度報告存在重大遺漏

2023年,千種幻影對東方時尚非經營性資金占用發生額為127,770,427.85元,占當期披露凈資產的6.23%。根據《證券法》第七十八條第二款、第七十九條,《信披辦法》第十四條,《年報準則》第四十五條第一款、第五十四條和第五十七條的規定,東方時尚應當在2023年年度報告中披露上述關聯方非經營性資金占用導致的關聯交易,東方時尚未按規定披露,導致其2023年年度報告存在重大遺漏,構成《證券法》第一百九十七條第二款所述違法行為。

上述違法事實,有相關公告、工商資料、合同文件、財務資料、銀行賬戶資料、詢問筆錄、情況說明等證據證明,足以認定。

東方時尚的上述行為違反了《證券法》第七十八條第一款及第二款、第七十九條、第八十條第一款的規定,構成《證券法》第一百九十七條第一款、第二款所述的信息披露違法行為。

徐雄作為東方時尚時任董事長,對上市公司信息披露承擔主要責任,知悉案涉主體關聯關系及交易事項,對東方時尚2021年年度報告簽署書面確認意見并保證相關文件內容真實、準確、完整。依據《證券法》第八十二條第三款的規定,就東方時尚2021年未及時披露關聯交易、2021年年度報告存在重大遺漏、2023年未及時披露關聯方非經營性資金占用導致的關聯交易的違法行為,徐雄是直接負責的主管人員。

同時,徐雄時為東方時尚實際控制人,隱瞞與桐隆汽車的關聯關系,導致東方時尚未按規定披露關聯交易;組織、決策東方時尚通過融資租賃方式向千種幻影采購設備,安排東方時尚替千種幻影墊付融資本金及利息,導致東方時尚未按規定披露關聯方非經營性資金占用導致的關聯交易,構成《證券法》第一百九十七條第一款、第二款所述的“發行人的控股股東、實際控制人組織、指使從事上述違法行為,或者隱瞞相關事項導致發生上述情形的”違法行為。

王紅玉作為東方時尚時任財務總監、副總經理、董事會秘書,對案涉交易資金支付進行審批,未勤勉盡責,對東方時尚2023年年度報告簽署書面確認意見并保證相關文件內容真實、準確、完整。依據《證券法》第八十二條第三款的規定,王紅玉是東方時尚2023年未及時披露關聯方非經營性資金占用導致的關聯交易和2023年年度報告存在重大遺漏的直接負責的主管人員。

徐勁松作為東方時尚時任董事長(2024年1月至5月代行董事會秘書職責),知悉東方時尚替千種幻影墊付融資本金和利息,未勤勉盡責,對東方時尚2023年年度報告簽署書面確認意見并保證相關文件內容真實、準確、完整。依據《證券法》第八十二條第三款的規定,徐勁松是東方時尚2023年年度報告存在重大遺漏的直接負責的主管人員。

閆文輝作為東方時尚時任總經理、副董事長,對案涉交易資金支付進行審批,未勤勉盡責,對東方時尚2023年年度報告簽署書面確認意見并保證相關文件內容真實、準確、完整。依據《證券法》第八十二條第三款的規定,閆文輝是東方時尚2023年未及時披露關聯方非經營性資金占用導致的關聯交易和2023年年度報告存在重大遺漏的直接負責的主管人員。

季冬鵬作為東方時尚時任監事、董事會辦公室主任,知悉桐隆汽車是東方時尚的關聯方、案涉交易構成關聯交易,對東方時尚2021年年度報告簽署書面確認意見并保證相關文件內容真實、準確、完整。依據《證券法》第八十二條第三款的規定,季冬鵬是東方時尚2021年未及時披露關聯交易和2021年年度報告存在重大遺漏的其他直接責任人員。

徐雄、王紅玉、徐勁松、閆文輝、季冬鵬及其代理人提出以下申辯意見:

其一,就2021年關聯交易事項,徐雄提出,其與桐隆汽車法定代表人不存在明確的法律上的關聯關系,當時難以判斷是否構成關聯交易,而且未損害上市公司利益;季冬鵬提出,其作為職工監事對公司經營的了解受限,無法判斷是否構成關聯交易。

其二,徐勁松、閆文輝、王紅玉提出,東方時尚2023年年度報告已經載明審計機構對東方時尚該年年度報告出具保留意見及對內部控制情況出具否定意見,并且載明了證監會立案調查事項,已經如實披露了2023年資金占用事項。

其三,徐雄提出,向千種幻影采購設備的初始目的并非占用上市公司資金;徐勁松、閆文輝、王紅玉提出,東方時尚披露2023年年度報告前后,積極督促相關方交付設備或償還資金,就千種幻影VR設備采購事項已經勤勉盡責。

其四,王紅玉、季冬鵬提出,罰款金額超出承受能力;閆文輝提出,其積極配合調查。

綜上,徐雄、徐勁松、閆文輝請求免除處罰,王紅玉、季冬鵬請求減輕或免除處罰。

經復核,我局認為:

其一,在案證據足以證明,徐雄、季冬鵬在2021年關聯交易發生時均知悉桐隆汽車與東方時尚的關聯關系。我局就東方時尚2021年未按規定披露關聯交易違法行為的責任人員認定準確。

其二,東方時尚在2023年年度報告中披露審計機構發表的審計意見和立案調查情況,并不能代替公司就關聯方非經營性資金占用事項應當履行的信息披露義務。我局認定東方時尚2023年年度報告存在重大遺漏具有事實和法律依據。

其三,徐雄、王紅玉、徐勁松、閆文輝就東方時尚關聯方非經營性資金占用的信息披露違法事項均未能提供已經勤勉盡責的充分證據。我局就東方時尚2023年未按規定披露非經營性資金占用導致的關聯交易違法行為的責任人員認定準確。

其四,我局已充分考慮了相關人員違法行為的事實、性質、情節與社會危害程度,量罰適當。

綜上,我局對當事人提出的申辯意見均不予采納。

根據當事人違法行為的事實、性質、情節與社會危害程度,依據《證券法》第一百九十七條第二款的規定,我局決定:

一、對徐雄給予警告,并處以850萬元的罰款,其中作為實際控制人處以600萬元的罰款,作為直接負責的主管人員處以250萬元的罰款;

二、對王紅玉給予警告,并處以150萬元的罰款;

三、對徐勁松給予警告,并處以150萬元的罰款;

四、對閆文輝給予警告,并處以150萬元的罰款;

五、對季冬鵬給予警告,并處以100萬元的罰款。

上述當事人應自收到本處罰決定書之日起15日內,將罰款直接匯交國庫。具體繳款方式見本處罰決定書所附說明。同時,須將注有當事人名稱的付款憑證復印件送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行政處罰委員會辦公室和北京證監局備案。當事人如果對本處罰決定不服,可在收到本處罰決定書之日起60日內向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申請行政復議(行政復議申請可以通過郵政快遞寄送至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法治司),也可在收到本處罰決定書之日起6個月內直接向有管轄權的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訴訟。復議和訴訟期間,上述決定不停止執行。

中國證監會北京監管局

2025年3月18日